如何化掉它的,不是吗?你完全就可以的呀!」
「我是可以。」他稳住声线,抬起头徐徐道:「但是,我不想。」
他的回答令她不禁一头雾水,呆呆的望着他,仿佛被定住了身形一般。
尽管相思苦毒反噬,然思念之人近在眼前,就连那疼痛也似乎轻了不少。他
绷紧的嘴角不禁轻勾起小小的弧度。
他探手,常年持剑而留有薄茧的指腹,终於碰触到了那日思夜想的面庞。引
得她微微轻颤,而他,则低低吐出炽热的呼吸。对她,他根本难以撒手。
长指缠入她的发丝,一次又一次,如陷入丝缎中一般的缠绵不去。「我宁可
留反噬之毒而不去,究竟是何因由,你能猜出吗?」
她下意识的瞪大双眼望向他,死死咬住下唇,绷得连呼吸似乎都想要屏了去。
「我……我不敢想……我,我……我真的不敢……」颤着声线,她突然晕的
厉害,两条腿儿似乎软成那面团儿做的。
身子突然被他猛地拉入怀中,他低头,鼻尖有意无意的蹭着她的耳垂。两人
贴得太近,身上那相同的味道交缠缭绕在一起,似乎能在下一刻就将彼此融入血
肉一般。
「受到反噬那刻,我很後悔。」她一颤,抬头与他深邃的两眼对上。「但我
情愿这般受罪,那是因为我想知道,你在思我念我之时,会是何种的滋味。如你
痛,我想比你更痛。」
她从他的眼中读到了那藏於潇洒表象之下的固执狂拗。那样的他,她并不陌
生。不论是从前亦或是现在,不管是对自己亦或是对於她,他的眼中总会有着那
抹焰火般的神采。
「你这个男人,真真不是个良善的……连痛都不愿让我一人痛了去!你怎会
这般的心狠!」她搂着他,拍打哭泣呢喃。她何德何能,能教他如此倾心与她。
情是恨,恨是情,他何苦把自身也糟蹋
了进去。
他的吻落下,她狠狠的回应啃噬,反攻而去。两人皆中相思苦毒,彼此渴望
已久,此刻情欲一动,更如燎原大火,再难控制。
滚落在地板上,急切的已顾不得其他。衣衫尽数撕开,散落的丢弃一旁,褪
下亵裤的下一瞬,他便埋入她湿润的体内,与她紧密相连。
她第一次知道他可以这般癫狂不羁,也第一次知道,自己竟也会如此的淫荡
放纵。两人就如同发情期的野兽一般,只知将体内的欲望喂饱。
她用力搂着他,尖叫着,哭喊着,长长的指甲嵌入他结实的背肌,却不堪激
情的重负而断裂开了几根。这一次,他与她的相思苦毒全搅在了一起,更将两颗
心也搅在了一起。
激情稍褪,她神智慢慢回游。发觉他仍在体内,而他滚烫的俊脸正贴着她同
样发热的肩窝,两人就如同那缠绕不休的藤蔓。她声嗓哑如裂帛,微微笑的来回
摩挲着横在腰间的男性手臂,「这样……真好……真的很好……很好。」
不只是身体的欲念,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心回来了。如同以往一样的,
在自己能够触摸到的地方。
在她的世界里,他只是最最平凡不过的世间男子。哪怕他的爱霸道无比,会
用缕缕情丝缠绕住她,让她会被紧缚住,被禁锢了,即便如此,她仍会毫不迟疑
的给予喜悦回应。
恍惚间,她突然记起一事:「你……为何……突然会将青云派三代精英灭了
个一干二净?」
闻言,他挪动了下身躯,搂着她起身,两人亲密的挤在狭长的贵妃榻上。
静了半响,他忽问:「难道被灭的人当中有你不舍的?」翻过她身子,两人
面对着面,他薄唇轻启,低声道:「即便你再不舍,他也早已化作筛粉,魂飞魄
散,入不得轮回了。」
「你……你这人,生生就是个混不吝的!青云派之人是死是活,早与我这叛
出师门之人毫无瓜葛,又能有何不舍之人?只是……只是坊间都传,你这次如此
疯狂,是否……真因着冲冠一怒为红颜。」斜撇了一个眼刀,她嘟嘴嗔道。
此时,难言的羞启在她心中荡漾。哎……那些个话本小说,看多了真真是害
人不浅!令她竟也会像凡人那养在深闺中的小女儿家一般,只听得传闻中都不能
算作是甜言蜜语的一句话儿,便能叫那心儿变得又甜又软。
他一愣,面皮有些微红,嘴硬的粗声回了句:「本座想杀便杀,哪需理由!」
她眨眼娇笑,貌似无奈的叹气:「是啊。你这事主都没说话,旁人倒是热热
闹闹的瞎猜一通了。今日忍不住问了出来,只是我脸皮虽厚,听得你如此说法後,
也没法儿恬不知耻的死赖着朝自己身上贴层那祸水的真金呢。」
抬手主动摸摸男人的俊颜,她又吐气如兰道:「其实,能今日再见你,我很
开心。」
他见她神色虽喜,却似有一丝凄楚,不禁神魂一凛,胸臆间被一些东西紧绷
的好难受。张了张口。「我帮你把毒解掉。你我都知道的,其实有一物是能解此
毒的。」他没觉察,自己正用一种极诡异的语气在说话,小心翼翼到不像是他该
有的。
「不用了。」她缓缓坐起,收回覆在他脸上的手掌,摇了摇头淡笑着起身。
「为什麽!」他目光深邃,眉峰略皱,似乎有些恼了她的任性固执。
「你必须让我解毒!」他沈声要求。
「不为什麽!世上怎有你这种上赶着逼着人让你祛毒的家夥。」
她挥袖,手中出现了一套新衣,慢慢穿好,拂平微皱的裙摆,将前襟拉好後
朝着他叹道:「能见你这面,我已满足。夏侯钦,这重华仙岛终归不是我的地盘,
你这主人既已归来,那我这暂替你看岛之人……就能走了。」
「你……你……等等!你的毒还没解!你不想解毒了吗?你明知那物只有我
能得到,你,你不与我在一起,这世上还有谁能为你解毒?」知她想走,他不仅
大惊,心儿更是又急又痛。
「我真的不想解了它的。」哎,他为何就是不信。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她的话太轻太慢,他几乎快认为自
己是否听错了。
她侧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几近低语的附耳呢喃:「我是真的不要解
毒的。那是你给我的,用那种最最亲昵的办法给我的,我要留着它。这样挺好。
只要是你给的,我就喜爱。」
「这样不好!我决不允许你继续任性!」他头疼不已,挫败的恨不得将
她按
在腿上好好的打上一顿,让她醒醒脑子。
她神情沈凝下来,柳眉似有若无的蹙了蹙,贝齿在唇瓣上咬下了浅浅的印痕。
脑子一片白糊,她也弄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麽?从他身边逃走,这举动实
在是荒谬之极。可是她想留住他给她的东西。
哪怕是毒药,亦不在乎。只要是他给的,她便会好好的收着。他的精血在她
的身体里,早已融入骨血,密不可分。若祛了,那心会死掉的。
过了好半响,她终略哑的溢出一句轻叹,柔声道:「其实,本就是我配不上
你。我不知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今生能得你如此相待。你给我的已经让我这辈
子都还不清了,我欠你的太多。」
她晃晃小脑袋瓜,忽而一笑,「虽然我欠了你好多,可我却好得意!世上只
有我一人能欠了你一屁股债呢!」
未等他答话,她回眸瞧他,继续道:「夏侯钦,我想你时心会痛,你现下已
晓得那滋味……既已知晓,那你就将毒逼出吧。这算我对你最後一次的请求。可
好?」语尽,她步履轻轻走向楼梯。
「南初夏!」他怒的爆喝一声,一把拉住她的一只纱袖,近乎咬牙切齿道:
「你再敢走一步看看!」气急攻心的他一张俊颜竟瞬间变得面如金纸。「给我留
下!」
「不要!我不要!就是不要!」她嚷叫挣扎,衣袖不停翻扯,想要脱开他的
钳制,窜出楼去。
「由不得你!」他一手抓她,另一手竟已发出白光,似要封住她的修为。
「噗……噗……」却没等白光离手,他竟猛的喷出两口心头血。
「啊……夏侯钦!」见他身子竟变得如此不堪,她吓了一跳。眼眶微微发烫,
鼻尖更是一阵酸。
「我不走,我不走了!我先扶你去趟着好不好!你别吓我好不好,你接二连
三的吐血,这麽大的惊吓我受不了的!」见他这副模样儿,她早已头脑发胀,无
心他顾。一心只盼他无事平安。
「不许走!不准离开我!」他依旧拉着她的那只纱袖,霸道又固执。
「我不走,不走的。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你这样让我真的好担心好害怕!」
她任由他抓着,边哭边喋喋不休。
「若你答应永世不会离开我,我便将自己身上的毒解了去。」他似乎还有些
回不过气力,闭着长眸斜靠在她身上,五官沈峻。
约莫月余後。
「呼……唔……嘶……」一阵忍痛的抽气声後,她对着银镜中那衣衫不整的
姑娘吐了吐舌。
那镜儿不同於市面上那铜镜般暗不清,被制的极大极亮,泛着亮光。不止映
出那张芙蓉面,就连她肩胛上的那处血糊的新伤,也给照了个一清二楚。
「该死的!青云派那群王八蛋!」她真是快气到了七窍生烟,头顶冒火!
「此仇不报非女子!」心中恨恨娇怒。撒好药粉後随意掩了衣衫,便直接一
头斜倒在贵妃榻上。
半梦半醒,将睡未睡之际,廊上传来声响。她懒懒张开朱唇,「鹤儿,与你
说了多少次,不可再偷折岛中花草做乐子。若等你家主子回来看见,可得仔细了
你的皮!」
她斜坐起来,转身侧眸,本以为又是那贪玩爱闹的仙鹤糟蹋了岛上花草,待
看清来者,本氤氲轻布的大眼蓦的一湛。
「……你,你怎麽了……怎会这样……」余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头,她凛凛的
直瞪着地板上那具欣长的男性身躯。那男子动也不动,合目抿唇,若非胸口有着
浅浅起伏,瞧着与死尸毫无分别。
她手脚发软的从软榻上跌落,赤着玉足,连滚带爬的跪坐到他身边,努力张
了张口,这才勉强挤出干涩的嗓音道:「你,你你……你别吓我啊!不过是回趟
老家,你之前回去那麽些次,不都没事!为何……为何这次……早知我就不逼着
你解毒了。都是我!」眼眶又湿又涩,虽强忍着,可泪水仍是顽强的溢出。
「夏侯钦,你醒醒呀。你若是出事,我该怎麽办?我怕,很怕啊……」低喃
着,左胸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她太熟悉这滋味了。每每只要想到他,这颗心儿
总会变得又紧又热,反复煎熬着。
突地,一阵天旋地转。
她的裙摆本叠与他的衣袖上,忽而,那只衣袖竟趁机探了进去,修长温暖的
大掌紧紧圈住她右脚脚踝。完全没想到那『死尸』会突然袭击,毫无防备之下的
她整个儿往前栽了倒去。
来不及尖叫,就听得一声沈沈的闷
哼,身下抵着的是结实宽大胸膛。他紧搂
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将她从头到脚的缠绕包裹住,密密麻麻的不留一丝空隙。
「夏侯钦……」柔柔叹息,「原来你没事,那就好……你可知……之前那般
模样儿,真真快吓煞我了。」眸底含泪,粉唇却已贪婪的寻上了他,嚅嚅的小嘴
急切的衔含啃噬。
他低低的沈声轻笑,胸膛微颤,任由她跨坐在他的腰腹之上,对着自己又舔
又啃。
葱白如玉的小手急急的扯掉他的腰带,恬不知耻的拉开衣襟,埋首在他蜜色
的颈窝胸前又亲又咬。双手扯着他散乱的衣袍,忽然,她不动了,仅是喘息。轻
轻地似在隐忍着什麽一般的喘息着。
适才偷袭她的大手此时覆在她的发间,顺着她的发丝温柔的徐缓抚摸。「怎
麽不继续了?身子不舒服吗?」
怀中的娇躯僵直着,仍无反应。他有些焦急,按耐不住的搂着她,翻身将她
压於身下:「怎麽突然不说话了?生气……」
戛然收声,他倒抽一口气,「你受伤了?!谁干的!」
她身上牙白宫装渗出赤色,淡淡的在纱箩上晕染开来。
急切的剥去她染红的裙衫,见一道不该出现的长痕划在雪嫩的肩胛骨之上,
微微的沁出鲜血。「谁干的。怎会受的伤!」长眸半眯,下颚紧绷,俊逸的脸庞
上一片冰寒霜色。
她任由他摆布着,浸润满水汽的瞳眸痴痴的望着眼前神色严峻男人,乖乖的
张口答道:「青云派的一些小杂鱼,不知为何,这些时日闹腾的厉害,天天清晨
便在岛外恬噪,还想捉了鹤儿当坐骑。我被吵的烦了,便与他们打了一架。不小
心被刺了一剑……并把我最爱的那件水色长衫给弄坏了呢。那口子划了好长一道,
再难缝补得同原先一般模样,我……好心疼呢……」
说着,眼泪不断的从腮边划过,偏嘴硬的要做了一副只因心疼衣衫被毁而不
舍的样子。
又见她说好心疼,那盈盈的珠泪,坠的叫他也好心疼。
心中叹气,这姑娘不知给他灌了什麽迷魂汤,搅得他在她布的迷魂阵中转啊
转,怕是这一世也寻不得出路了。
「他们吵闹不休,你等我回後亲自出手便是,届时,将小畜生们是抽筋还是
扒皮,自随了你意。何苦要上前与人干架?虽只是皮肉伤,可看得我仍是心疼的
紧。」长指揭去她的泪,那话语中的温柔又让她掉出更多泪来。
她嘟着嘴,忍着伤处的疼痛含泪笑嗔:「知你心疼我,这伤我便觉得受得不
亏,你说是与不是?」
「傻姑娘……」他捏碎一粒丹丸,覆了丹粉与肩胛处。见伤口以肉眼可见的
速度止了血,眉峰却揪的更紧:「这伤虽不大,却深的很,得日才能痊愈。」
语气越想竭力保持平静,偏越发的困难。
见他面色虽如常,可眼底那抹暗色她再熟悉不过。这男人耍起性子来时,心
眼儿比针尖还小。
「不准你帮我,我要自己报仇的!那些小杂鱼们我要一个个将他们脸上划满
大乌龟……」她扯着他的宽袖,凶巴巴的要求着。
他斜望了她一眼,暗自叹气,再次被她那些不断冒出的清泪打败,长指为了
拭了又拭:「行,我答应你,让你自个儿去一雪前耻,不插手,只替你压阵。」
语音略顿,他轻蹙着长眉叹道:「你是喝了曦澄海水吗?否则今日怎流了这麽多
泪。」
她这人,哪怕有事,也总是宁可强笑,很少哭的。她强笑时,便会让他心疼
不已,如今他才晓得,原来她今日这般流泪不止,竟可以让他的五脏六腑痛皆痛
如凌迟一般,连躲都无处躲。
「我也不想的……」她吸吸鼻子,羞恼的拍掉他拭泪的手,转过螓首巴巴道:
「今儿个我自己也不知怎麽了,就是心里怪怪的。见着你後,眼睛如坏了似得,
一直掉眼泪。怎麽都止不住。我也不晓得为何它们变得如此的不听话……」
他握紧了她的柔荑,脸上严峻之色尽去,俊颜温和的漾开一道浅笑,「你若
想亲自报仇……给那群孽畜划乌龟王八……应该是可以的……」声线低幽,几乎
快难以听清。
「啊?你……」她心口一颤,似有不好的预感,便连那泪珠,似乎也凝住了
一般,不再纷落不停。
哪知他根本不再作答,右臂猛地一挥,一团白雾已出现在掌中,散发着磅礴
仙气。
见状,她神智一清,瞪大了双目,倒抽一口凉气。急急挣扎,
想要甩脱他的
掌握。
「不要……我不要……放开我……啊……」她到底修为差他太多,被他左手
钳住下颚,硬是将那扭向一旁的巴掌小脸扳回了正面,右掌瞬间便朝她印堂眉心
拍去。那团白雾瞬间从阙中没入。不疼不痒,宛若身子仿佛泡在温泉中,暖洋洋
的,半点气力也将使不上。
「放开……坏蛋……我不要祛毒……呜……我不要你了……」她哭的好不伤
心。
他搂着她苦笑。「你必须要我的。你害得我这麽惨。即便我回到三十三重天,
逼出了那该死的相思苦毒,却依旧日日想你念你,你害我得了相思病……怎能不
要我?」
那日他急火攻心,一口气险些给她激的提不上来。为留下她,他回到太清境
大赤天,借父亲的混元珠逼出了血脉之中的相思苦毒。再取来修士能用的化仙水,
回来为她逼毒。
一股暖流在血液中漫布,身子如同漂浮在云朵之上。感到似乎有什麽东西从
身体里流了出去,更有什麽东西又在当中不断充斥填补着。
「我不要你了……你是坏蛋……我说过我愿意祛毒了吗……呜呜呜……你定
是因着毒里有你的精血……所以你不给我留下……呜呜……」她哭的花容失色,
气喘吁吁,偏还倔强的不肯,满口胡言。
「你……你怎这般傻气!」他被她的哭闹搅的头昏眼花,一向清明的脑子也
变成那浆糊一般,竟随着她胡言乱语安慰道:「我何时不给你留了?只是这有毒
的会让你身子不舒服,自然要除了去的。等祛了毒,往後你要多少都行,我都给
得你起。」
嘎!他都说了些什麽?
她怔了怔,哭声夏然而止,听闻了他的话,红透了粉面桃腮。
「你……你……」他都说了些什麽!老天!还能说的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见状无奈摇头,同时两掌抵上她的背心,徐徐的输送着体内仙气入她经脉,
来回走着大小周天,试图将化仙水的效用发挥到最大。
「你啊……真有那将我生生的玩弄於股掌之上本事啊。」
他的无可奈何里充斥着无尽柔情,让她想笑,想开心的大笑,却不知为何泪
如泉涌,擦都擦不完,只得边哭边笑道:「呜呜呜……你又如同以前那般喜爱我
了,不再怪我了是不是……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好欢喜……真的……」
「是,我其实早不气了。只是偏了性子,想到你有个青梅竹马大师兄,便忍
不住心中醋的厉害,逼得自己要狠狠欺负你。」既然栽在她身上已是不争的事实,
他不再闪避,毫无迟疑的大方承认了。
「莫再哭了。若你再哭,真要将岛给漫了。」暗哑低语,他心中悸动,所有
温暖全为这女子。
她轻启朱唇,扭头覆上他的薄唇。他体内仙力游走在她的经脉,不仅除了她
体内的毒,把那一道绞痛二人心口的尖刺也轻易的拔除了去。
四片唇瓣亲昵温存,他掌中的气流也渐渐转弱。她体内的化仙水有他力量的
倾注,效用已完全发挥,让她真正铸成了与他一样的无暇仙体。从今往後,修炼
之途於她会是事半功倍。
这样真好。他嘴角含笑。他晓得,天道终归是偏爱他的。否则谁能如他这般?
「初夏……南湖白苹初夏至……南初夏……」他情生意动的唤着,抱着她喏
喏:「……我要告诉你,那一日归来看你时就想告诉你的……坊间说我『冲冠一
怒为红颜』,并未言错。往後,我不会再误会你伤你,永远不会了。因为……相
思之苦即使解了,依旧心瘾难去的……」是的,心瘾难去,但他心甘情愿。
她知道,化仙水全散那刻,她就会疲惫的昏睡过去。但他的唇好软,胸膛好
暖,她着实不想舍不得昏呢……
从此之後,据说那妖道被青云派的女叛徒给迷了神魂,将『重华仙岛』与
『玉京仙境』送与她不提,甚至弄来了些许传说中那白日飞升成仙之人才可得着
一滴的化仙水,硬是生生的为她铸了灵体。
消息一出,人们或妒忌,或兴叹,或羡慕。
世间无数女子更是心中扼腕,为何这幸运之人不是自己。一个叛徒竟能得此
青眼,生生糟蹋了一株好草。使得美玉蒙尘啊……
此刻,重华仙岛。
「小冤家,奴家想你可想的紧呢……你也不主动跟奴家进屋快活快活……真
真是好硬的心肠呢!」
女子着了一身金红长衫,故作风情的扭到盘坐在长廊夕照
之下的男子身边,
坐於他腿上,整个人如若无骨般的瘫软倒入他怀中。
男人一身白色道袍,宽袍广袖,墨发随意的用一根青玉簪散散固定,姿态清
俊,脸容俊逸。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如一座人形雪山,让人难以亲近。
然而这座『冰山』对她来说,那是即可横玩也可竖玩。想怎麽玩,端视她的
心情而定。
他抬眸,瞥了正在赖在自己怀中的人儿,轻笑道:「既然要快活,何须进屋
如此麻烦,幕天席地才别有一番情趣啊……」
闻言,她俏颜绯红,美眸含水,不禁啐了声:「去你的幕天席地!不和你闹
了……我……我找鹤儿玩去!」
他长臂一伸,环住她的腰,搂紧那馥郁的香躯,在她唇上轻舔:「幕天席地
的滋味儿你我又不是没试过……」
她羞恼不堪,恨不得立马有个地洞,能让她遁走了去。
他放声大笑,横抱起怀中已扭成一条麻糖般的人儿,大步踏入了静室。
剩下的,当然自是那──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
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